掌心的舞

【汤赫】Intertwined 54

下一章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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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治疗师狠狠地训了他们一顿，不应该在病人苏醒后隐瞒不报，并且——那位年长的女巫不悦地咳嗽了一声——告诫他们感情再好也必须克制，不能在伤口仍未愈合的时候进行剧烈运动。

赫敏红着脸盯着地面，她反应过来现在只不过是40年代，人们对于亲吻尚且保守，更别提……即使她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可是在那样责备的目光下，她还是羞愧得恨不得当场消失。

但是汤姆的反应却与她截然相反。

“夫人，她是我的未婚妻，”他振振有词地说，“我们毕业就会结婚了。”

“可你们毕竟还没有毕业，”那位严厉的夫人总算妥协了一些，“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好的，夫人，感谢您的关心，”汤姆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迷人微笑，“届时我们的婚礼一定邀请您出席。”

原来如此，在未婚夫妻的名头下，一切的情不自禁也会显得稍微情有可原一些。只不过……赫敏抿着嘴唇，脸上的那团火似乎烧得更旺了……怎么被他跳过了最重要的一步…

 

送走治疗师后他们迎来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探访。

赫敏打开房门发现来人是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教授，当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邓布利多教授！”

“我来探望汤姆，还有你，赫敏。”邓布利多教授今天穿的是一袭深蓝色的西装马甲，中年版本的他举止谈吐都十分优雅，赫敏忽然很难把他与50年后那位智慧的老人联系在一起。不过当他打开了探望的礼物——一盒麻瓜的柠檬糖果与一个整整12英寸大的巧克力蛋糕——赫敏才确信，他确实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本人了。

“教授。”汤姆背靠着靠垫，向他微微颔首。邓布利多教授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这个画面让赫敏第一次有了见证历史的感觉，哦不，是改变历史！他们两人居然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同一间房间里融洽地交谈，这简直是奇迹！

“汤姆，赫敏，”这位温文尔雅的教授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朝着二人微微一笑，“我是来向你们说明一些事情的。”

“格林德沃将被移送回德国起诉，如果成功，他的下半辈子会在监狱里度过——”

“等等，为什么要移送回德国？”赫敏很少打断别人说话，况且对方还是她尊重的邓布利多教授，可现实实在是太魔幻了。对方可是格林德沃，好不容易抓住了他，不就地审判关押，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移送回去？要是他半路逃跑了怎么办？

“这涉及到相关的治权法，我很遗憾，”邓布利多教授摇了摇头，“而且对方的魔法部要求不对外公开这次抓捕，恐怕是担心对他们下一步对格林德沃党羽的清扫活动有影响。”

赫敏无语地叹了口气，看来魔法界的法律除了不够完善之外，仍然存在着许多不合理的地方。魔法部也是，太多迂腐无能的人身居高位，她第一次迫切地想要改变这种现状。

“我来找你们还有另外一件事，”邓布利多教授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汤姆，赫敏，你们都是同时代巫师中的佼佼者，即使这次无法向外公布你们在抓捕格林德沃中所做出的贡献，我仍然希望能尽一己之力帮助到你们。”

“教授…”赫敏的眼眶有些泛红，即使没看汤姆，她也能感觉的出这位男孩此时心中的感情也是如此像她这般波涛汹涌。

“今年九月份起你们就是七年级的学生，即将面对就业的压力。我真诚地希望你们毕业后考虑留校担任助理教授，并在今后的工作中选择喜爱的学科逐步升任正教授。当然如果你们有意进入魔法部，我也可以引荐相关的负责人。”

“你们值得这些肯定。”这位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言辞恳切，笑容温暖。

赫敏捂住了嘴，如果不这样做，她肯定自己会毫无形象地放声大哭，可如此一定会吓到他——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来自于未来。可是她实在是太想念邓布利多教授了，她想念他的睿智与博学，调皮与机敏，谦逊与宽容——她想念这位教授的一切。如今他再一次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再一次向她表露出了友善与关怀——她很难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汤姆率先打破了沉默。

“感谢您，教授。我正有此意,”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抚摸着赫敏的背，安抚着她，同时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对黑魔法防御术很感兴趣，我相信自己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当然，我相信你，孩子，”邓布利多教授显然也注意到了赫敏的异常，他关切地注视着赫敏，“只不过，正教授必须年满25岁，并且在能力之外，你可能还需要积累一些教学经验。”

“你说的没错，先生。”汤姆点了点头，随后牵起了赫敏的手，问道，“你呢？赫敏？”

“我……”她先想到的不是未来的职业规划，而是——梅林！汤姆在邓布利多教授面前牵起了她的手！这这这！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再一次冲到了头顶。

见她通红着脸沉默不语，汤姆不禁笑了起来：“哦，我不介意你只想做我的妻子，这很正常，没什么关系。”

“不！”听到这句话的赫敏瞬间清醒了过来。“我不会只成为你的妻子，汤姆，”她气鼓鼓地说，“我有我的职业抱负。”

说罢，她转头面对着邓布利多教授，虽然后者脸上的揶揄神情与他本身的外貌很不相配——

“教授，我志愿进入魔法部，”赫敏严肃地说，“尤其是魔法法律事务司。我想要进一步推动女性巫师以及麻瓜巫师的平权法案，使他们能够在魔法界中获得与男巫、与纯血巫师同样的权利。并且，一些过时老旧的法律也需要被废黜，比如治权法。”

提到最后三个字，在场的三个人都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一下视线。邓布利多教授骄傲地鼓起了掌：“棒极了，我很期待未来的法律界能有你这样一颗新星，”他撑着大腿站了起来，“那么说好了，毕业以后我会将你引荐给魔法法律事务司的现任司长塞尔温先生。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的，教授，我送送您。”赫敏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离开病房一齐朝着医院的出口走去。

“我前面进来的时候听梅利夫人说了，你跟汤姆毕业就会结婚？”这位教授露出了久违的调皮神情，赫敏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害羞地“嗯”了一声。

“汤姆这个孩子，非常与众不同。”

赫敏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突然这么说，疑惑地抬眼看他。

“他似乎有一些常人无法触及的黑暗面，抱歉，我这么说他……”

“没关系，教授，我知道。”赫敏微微一笑，汤姆的黑暗面她再熟悉不过了。她也很清楚，即使这个时间线的邓布利多没有像未来那样对汤姆严加防范，但是多留一个心眼是肯定的。

“我很担心他会误入歧途，所以，在离校追踪格林德沃之前，我一直留意着汤姆的一举一动。他掩饰得很完美，但我知道，他的目的并不简单。”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让赫敏的背脊无端泛起了鸡皮疙瘩，她早就知道这位未来校长的洞察力惊人，可没想到，他对汤姆居然是如此的严防死守。如果不是汤姆在初次开启密室时头脑里闪过的画面让他没有杀死桃金娘，恐怕今天这位教授压根不会出现，他太了解汤姆了。

“可是这次回来，我发觉他变了。”教授的声音掷地有声地从她身边传来。

“他变得更像一个‘人’，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赫敏？”他扭头注视着她，大海般湛蓝的眼睛里闪耀着柔和的笑意，“我想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霍拉斯说你是他远在德国的妹妹的女儿，但是就我所知，他几十年来从未提及自己还有个妹妹。不过，我无意猜测你的身份。我相信，你并无恶意。不仅如此，你还拯救了汤姆，拯救了英格兰。”

“不，我远远没有……”赫敏已经泣不成声，她远没有邓布利多说得这么伟大，很多事情之于她来说，也是一场豪赌，她只是碰巧赌对了而已。如果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把她送来这个年代，如果汤姆没有改变主意询问soulmate而不是魂器，如果他真的杀了桃金娘，如果她与格林德沃的交易顺利完成……她并没有那么光明正义，更多的是汤姆自己，是他自己选择了一条与过去、与未来都毫不相同的路。

是他拯救了他自己。

邓布利多教授没再多说什么，他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歪头笑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出席你们的婚礼呢？”

“当然……”赫敏的泪流得更凶了，她无法自已地拥抱住了这位面露惊诧的教授，埋在他的胸前不住地哭泣。

“邓布利多……校长……”她哽咽道，没有注意轻抚自己后背的手掌动作忽然慢了一拍，随后又恢复了正常，一抹了然的温和笑容浮现在了他的嘴角。

原来如此。